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学术趣味与理论的介入朱国华教授访谈录(6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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摘要:这样的少年轻狂证明了黄侃关于50 岁前不著述的禁令显然有其合理性。但是令人颇为尴尬的是,时至今日,文中表达的错误观点(我过去的观点显然并不新
这样的少年轻狂证明了黄侃关于50 岁前不著述的禁令显然有其合理性。但是令人颇为尴尬的是,时至今日,文中表达的错误观点(我过去的观点显然并不新奇)仍然以不同形式不断重现。并不存在具有同一性的我们称之为西方文论的某种抽象实体,存在的只能是形态各异的各种具体的文论观点。它们也许附丽于某种宏大体系,也许本自具足。这些观点也许有跨语境的阐释效力,也许只有部分的阐释力,也许完全没有——正如刘勰的大部分具体观点可能不适用于解释鲁迅或者北岛的作品。作为一种学术研究的成果,许多西方文论的观点可能是会过时的甚至错误的——要知道发表在顶级的科学杂志例如《自然》(Nature)或者《科学》(Science)的文章,很多被后来研究者所推翻;但不能因为它们的某种错误就判定它们为无意义。永恒正确、颠扑不破的道理,例如石头是硬的水是软的,往往是正确的废话。一种理论假设,只有当它冒着可能犯错误的危险来进行自我论证的时候,它才会为我们突破我们固有的、也许是狭隘的观物界域提供了可能性。附带说一句,许多鄙视西方文论的朋友们,可能没意识到,他们喜欢操弄的理论话语,其实与其说来源于严羽、叶燮或者金圣叹,倒不如说更多溯源于早期得到中国化的西方文论。
第二个问题我说得要简短些。那就是回答这样一个问题:如果一种西方文论在中国几乎完全没有挪用价值,是否还具有绍介或研究的意义?也就是说,当它似乎失去了实际效用的时候,我们是否不必花费时间精力对它加以探索?我的观点是,如果某种文论在西方具有重大影响,那么它就有引进的价值。原因在于,首先,了解它有助于我们了解西方文论状况,进而了解西方的文学、文化;其次,现代性来自于西方,有一些领域西方走在我们前面,尽管我们同处一个地球村,我们跟当代西方人是同时代人,但西方已经和正在发生的历史,依然可能以某种不同方式在中国的未来发生。我在1987年遇到一位美国人,他告诉我说,美国精神病患者很多,问我中国情况怎么样?我告诉他,我身边的亲戚、朋友、同学和学生,一个也没有听说过。但现在情况已经发生了巨大变化,这是因为中国已经深度进入了现代性社会。所以,有一些西方文论观点如果对现实没有解释力,也许对我们的未来有参考价值甚至预示效果;最后,重要的文论大家往往思考深邃,具有结构复杂性和层层递进的理论力量。我们并不是一个以理论水平见长的民族,完全可以以改变其内容而师法其方法的方式来取其精华。实际上,说一千道一万,真正的理论大师其论述本身就是好的,它们是属于全人类的精神财富,值得我们批判性继承。
张、吴:谢谢您接受我们的访谈!
①在本访谈问题的拟定、文稿的修改和完善过程中,何卫华教授提出了诸多宝贵意见,特此致以谢意。
②参见伯特兰·罗素,《西方哲学史》,何兆武、李约瑟译(北京:商务印书馆,1982):360。
③关于这一点的详细论述,可参见何卫华、谢海燕,《理论之后》:后理论时代的认知测绘,《国外理论动态》3(2012):102-105。
④参见伊夫·瓦岱,《文学与现代性》,田庆生译(北京:北京大学出版社,2001):2。
⑤参见格奥尔格·黑格尔,《历史哲学》,王造时译(北京:商务印书馆,1963):1。
⑥参见刘小枫,《现代性社会理论绪论》,(上海:上海三联书店,1998):307。
⑦参见朱国华,《文学与权力:文学合法性的批判性考察》,(上海: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,2006):153。
⑧参见格非,现代文学的终结,《东吴学术》1(2010):68-75。
⑨参见瓦尔特·本雅明,《启迪:本雅明文选》,汉娜·阿伦特编,张旭东、王斑译(北京:生活·读书·新知三联书店,2008):95。
⑩关于这一点的详细数据,参见
?参见朱国华,《乌合的思想》,(上海:上海文艺出版社,2012):84-85。
文章来源:《艺术大观》 网址: http://www.ysdgzz.cn/qikandaodu/2021/0722/1611.html